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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碎花旗袍的身影,纤细,站在光底下,脚踝处闪着一抹光。背后是上城的楼,一层比一层高,高到看不见顶。
我看了很久,心头乱极,又想撕了,最后还是收起来。
信里她写:“我想见你。”
我闭了眼,脑壳里却还是那张照片。可心里晓得,这世上,有些路是没法走到头的。
上下城隔着的,是命和规矩。
自那之后,她消失了。
10.
公审法庭的判罪令下得快,一天时间都没拖。
罪名扣得死——“破坏治安”,压到法庭上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判决怕是早已写好了。
我和陈粟一起站在囚笼口,看庭上那些穿得光鲜的上城人。
他们眼睛里放不下人。
说的也都是听不懂的鸟语,是上城人的所谓的洋文。
“判了,也是死。”我压低声气讲。
“死算啥?”陈粟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死没用,活才有路走。”
我心里奇怪他的冷静,但更奇怪的是他言语里的笃定,似不惧这审判。
判决书下来的时候,外头闹开了。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法庭外头传进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法庭里本来端着架子的审判官、书记员,一下子乱作一团,喊声、脚步声混作一片,法庭霎时成了一锅烂粥。
“跟住我。”陈粟低声讲,眼睛亮得像火星头,“今朝你要是走得脱,就欠我一个人情。”
“啥人情?”我一头雾水,但脚已随着他动了起来。
有人冲进法庭,大喊一声“快!”随手扔出一套黑拷绸衣裤给陈粟。
他套衣裳,带我往外跑,动作麻利得像事先彩排过。
我才看清楚那些接应的人,心里一震——
他们穿得破破烂烂,像平日下城混吃食的牲口,但眼神个个带着锋芒,分明不是普通人。
我们被带到一个暗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