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粟陈苏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十里洋场,一纸荒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土豆汁v”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应的头儿瞅了我一眼,皱眉看向陈粟。“顺便救的。”陈粟干脆答,眉头一挑,“还不感激?”我心里复杂,既感激又忐忑。这时候,那头儿低声讲:“你既然被救,欠我们的人情,要还得。”“啥意思?”我问。“帮我们做件事。”他说得简单,语气却不容拒绝。我脑子里翻转千百个念头,最后却只吐出了两句话。“好,但我要寻一个女子。”“随便你。”陈粟随口应下。11.我被塞进一家烟馆。烟馆的门头上写着“翠香楼”三个大字,金漆落得只剩半边光,像枚转了百道手的老铜板,没点体面。灯笼映着门口湿漉漉的青砖,似晦暗的镜子,照不见人影。一掀帘,里头烟气滚滚,灯影昏黄。我头一个活儿,就是盯住机工商会的会长顾子骏,要摸清他的脾气秉性。顾会长是这地方的熟面孔。我明面上的差事,称...
《十里洋场,一纸荒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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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应的头儿瞅了我一眼,皱眉看向陈粟。
“顺便救的。”陈粟干脆答,眉头一挑,“还不感激?”
我心里复杂,既感激又忐忑。这时候,那头儿低声讲:
“你既然被救,欠我们的人情,要还得。”
“啥意思?”我问。
“帮我们做件事。”他说得简单,语气却不容拒绝。
我脑子里翻转千百个念头,最后却只吐出了两句话。
“好,但我要寻一个女子。”
“随便你。”陈粟随口应下。
11.
我被塞进一家烟馆。
烟馆的门头上写着“翠香楼”三个大字,金漆落得只剩半边光,像枚转了百道手的老铜板,没点体面。
灯笼映着门口湿漉漉的青砖,似晦暗的镜子,照不见人影。
一掀帘,里头烟气滚滚,灯影昏黄。
我头一个活儿,就是盯住机工商会的会长顾子骏,要摸清他的脾气秉性。
顾会长是这地方的熟面孔。
我明面上的差事,称是把烟官,其实干的活就是伺候那些阔佬烧烟。
把香料往掌心一捏,烟壶握手里,铜壶一烫,肉手贴着壶身烧得发烫,气味便散了出来。
香料是好,可惜带着人汗味和人肉味,只有那些嗜怪的阔佬才乐意闻。
晚上七点光景,门帘一撩,顾子骏进来了。
他个头中等,穿着灰色呢子长衫,脸上一道刀疤直直划到耳根。
烟馆里的客人不约而同停了会儿,空气里静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杂乱。
我端着茶盘站在角落,不敢看他。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像保镖,另一个像账房先生,手里拎着一只棕色的公文包。
顾子骏没搭理前头迎上来的掌柜,径直往里走,到一张雕花大烟床前坐下。
“黄小二,伺候着!”掌柜一声吆喝,用眼神点了我,我赶紧放下茶盘,低头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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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碎花旗袍的身影,纤细,站在光底下,脚踝处闪着一抹光。背后是上城的楼,一层比一层高,高到看不见顶。
我看了很久,心头乱极,又想撕了,最后还是收起来。
信里她写:“我想见你。”
我闭了眼,脑壳里却还是那张照片。可心里晓得,这世上,有些路是没法走到头的。
上下城隔着的,是命和规矩。
自那之后,她消失了。
10.
公审法庭的判罪令下得快,一天时间都没拖。
罪名扣得死——“破坏治安”,压到法庭上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判决怕是早已写好了。
我和陈粟一起站在囚笼口,看庭上那些穿得光鲜的上城人。
他们眼睛里放不下人。
说的也都是听不懂的鸟语,是上城人的所谓的洋文。
“判了,也是死。”我压低声气讲。
“死算啥?”陈粟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死没用,活才有路走。”
我心里奇怪他的冷静,但更奇怪的是他言语里的笃定,似不惧这审判。
判决书下来的时候,外头闹开了。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法庭外头传进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法庭里本来端着架子的审判官、书记员,一下子乱作一团,喊声、脚步声混作一片,法庭霎时成了一锅烂粥。
“跟住我。”陈粟低声讲,眼睛亮得像火星头,“今朝你要是走得脱,就欠我一个人情。”
“啥人情?”我一头雾水,但脚已随着他动了起来。
有人冲进法庭,大喊一声“快!”随手扔出一套黑拷绸衣裤给陈粟。
他套衣裳,带我往外跑,动作麻利得像事先彩排过。
我才看清楚那些接应的人,心里一震——
他们穿得破破烂烂,像平日下城混吃食的牲口,但眼神个个带着锋芒,分明不是普通人。
我们被带到一个暗巷里
、老楼,铜轨交错。
光影抖抖闪闪,满街绫罗绸缎。
街上人影晃晃,车轮滚滚,似万花筒转开去,花头勿停。
这就是大蒸汽时代的申城。
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每一步路上都有人拼命活,有人拼命死。
每一口气都滚热着烟气、湿气、铁锈气。
像梦里翻出的世界。
马车登登驶过,铜制车厢光亮亮,照出我的模样。
一身破衣,像挂着抹布条子,露出来的肉黑里混红,疤连着伤。
我皱巴巴勾着腰,像只半生不熟的虾子。
这里不是我些的人间,确确实实不是。
这里是阔佬的人间。
我一眨眼,铜车厢过去了,只剩风里留个汽笛声,和我影子歪到路边砖墙上,摇摇晃晃像一碰就会散。
就在这混乱里,我瞥见对街巷弄里一道倩影一闪而逝。
不待我反应,那头巡捕朝我冲来了。
4.
我锒铛入狱。
脚底是污脏,倒有层蓬草铺着。
冷是冷,好歹没有直头吹风。
上城毕竟是上城,连囚笼都比我些平日住的吊棚强三分。
怪不得大个儿讲,“命烂条”,捉进去当歇息。
我缩在牢角,听铁链子叮当响。
这才发觉,几步大的囚笼里早已挤了个少年。
他抱膝埋头,身上一件破衣裳,烂得比我好不到哪去。
瞅着是个还没束发的小赤佬。
他抬起头,面色白得像腌菜梗,眼睛是倦,偏偏不麻木,眼珠子里还有一星子活气。
“咋?”他开腔,声气里有点防备。
“路边站着就叫人捉了。”我答。
“站着?”他嗐声气,摆头讲,“看是撞着大人物咯。”
他只说是江北军的千金那日出行,也不多言。
之后晓得,他姓陈,名粟,跟着来上城
抗议游行时被捉的。
5.
我和陈粟一左一右,隔着暗淡的灯影,谁也不开腔。
牢里气闷,像陈年泥水,重得能把人压垮。
牢门外铁链声响,狱卒送来一碗泔水似的稀粥。
我端起来刚吞一口,便被一只手拍翻。
“啥意思?”我抬眼瞪他,眼里带了火气。
“你喝得下?没骨头伐?下城人就该吃这种猪狗食?”
“你发啥癫?!”我咬牙起身,心中更怒,“下城人能活着,靠的就是这口东西!”
他却站得比我还直,抬头望我:“活着?就这般活着,也算活?”
我吼道:
“总归比你这小赤佬有志气!你抗议上城?抗议完又哪能?不还是被人抓来关着?你想不吃?那你给我撑着,别死咯!”
陈粟的脸更白了。
“我死都不吃他们的东西。”他说,声音压得低,但每个字都像敲在铁上,“死也是站着死,跟你些趴着活的不一样。”
我呵了一声,“人活着就是命,再烂也是命!死了,你还能做啥?!”
他冷冷看我,一字凿得一寸空:
“有路。”
6.
我们对着瞪,谁也不让步。
突然,他咳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我盯着他,发现他肩膀轻轻颤了一下。
他撑着牢墙,慢慢坐回地上,闭上眼,脸色白得骇人。
我不管他,趴地撅腚舔洒落的粥。
混着脏污吞下,余光瞟见他。
他在阴影里睁了眼,正看我,目光冷得叫我犯怵。
他动了动嘴,像要讲啥,最后冷笑一声,低头不响了。
我靠墙喘气,他缩在对面不动弹。
他那在天井下单薄的身影,不知怎地与脑壳里浮现出的女子的身形重叠。
她,我从没见过,只晓得她的字。
信里那字,清清爽
爽,确有风骨,洋墨水的味道隔着纸张都能闻到。
她是上城人,从来没到过下城,可她比我还懂下城人。
“哪怕贫寒,也要昂起头。”她说过这话。
我笑过,也骂过。可她的信,我一封没舍得丢。
她还说,她想见我。
7.
“她说,人活得再烂,也要昂起头。”我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可是,哪能昂得起来?”
“啥人?”陈粟忽然抬头,盯住我,声音软了些。
“一个上城人。”我答。
他愣住,盯着我看,目光复杂得像见了千种色。
“你信伐?”我问他,“信会有个阿囡,不嫌弃你,是啥样子就啥样子。”
他嘴角微动,呵了一声:“少做梦。”
我苦笑:“能梦说明还有命。”
他没响,半晌才开口,声音依旧冷:“你见着她,又能哪能?”
我怔住:“啥意思?”
“她是上城人,你是下城人。见着了,又能撑得住伐?”
他目光冷,语气淡,却像钝刀子。
我咬牙,低声回他:“你晓得啥伐!”
他闭上眼,靠墙,不再讲了。
空气静下来,像啥都没有发生过。
可我心跳得厉害,乱得像打鼓。
8.
心跳砰砰,如擂鼓阵阵。
如那年帮会遇袭时炒豆般的铜鼓声。
父亲是青帮的教书先生,是帮会里最是不像帮会人的人,可却是第一个死在总督府的清剿里的。
他护住下城的孩子,自个却没了命,只留给我一些蒸汽小物件。
为了活着,我当了七七八八,就剩只废了的传信物件。它不响了,也不通了,我拿它当日记用,随手刻几句,聊以度日。
下城的日子,说起来就两个字:饿、熬。
没有护罩挡,航行时的狂风直把人吹成干柴,真成干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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