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
程夏带着围裙,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程嘉耀在程家是被当做太子对待的,可惜程夏却不是公主。
她是太子在身边为奴为婢的小丫鬟。
所以从小她就被逼着学会洗衣做饭照顾太子,做饭这件小事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她手艺很好,就连程嘉耀那种挑剔的小混蛋都挑不出她的错。
“怎么不让吴婶她们弄?”
秦宴的声音从厨房厨房门口传来,程夏边说边回头看去:“为了感谢秦先生今天拔刀相助,我亲自下厨,不用太感动……”话还没说完,她的目光就定在秦宴身上挪不开眼。
男人己经回房换了套居家睡衣。
真丝的材质格外贴身,腹肌己经透过睡衣映出来,程夏咽了咽口水。
目光向上,睡衣领口处随意解开三颗扣子,露出男人性感的锁骨。
脑子里一堆黄色废料涌现,她忙把目光收回,专心洗菜。
非礼勿视!!!
“我以为你是庆祝今天结婚呢。”
秦宴转动轮椅进厨房,来到灶台前,“我帮你洗菜。”
“不用……”程夏想说你坐轮椅上都不一定有灶台高,还洗菜呢。
幸好她及时反应过来,不然这话要是说出去,多伤人啊。
“那不然你帮我剥蒜吧。”
程夏把蒜递给男人。
秦宴接过,点头说好。
别墅的厨房明明很大,容纳程夏和秦宴两个人绰绰有余,但程夏就是觉得很局促。
大概因为,她总感觉秦宴的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
半小时后,程夏端上最后一盘菜,“秦先生,可以吃饭了。”
秦宴拿着手机,正在通电话,听见声音回头冲她点头。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在这之前,你们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她。”
说完这话,他挂断电话,转动轮椅回到餐厅。
程夏给他盛饭,又给他夹菜,“秦先生,尝尝味道如何。”
她期待满满的看着秦宴,就怕自己做的饭菜不合他胃口。
秦宴端起碗筷,尝了一口,点头:“很好。”
“谢谢。”
程夏笑起来,不停给秦宴夹菜,“喜欢你就多吃点。”
临城的晚上七点,洛杉矶那边还是上午。
裴文洲第二十次拨打程夏的电话,依旧是毫无感情的机械声。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暴怒之下,首接将手机砸向墙面。
程夏到底在干什么!
房间门被推开,徐清瑶走进来,“裴经理,对不起,当时我没想起今天是你和程夏姐的婚礼…… ”她说着,眼眶己经泛红,眼瞅着就要哭了。
裴文洲压下眼底的烦躁,转身安抚她,“不关你的事,是我派你来出差,出事了我自然不能不管。”
“可是程夏姐那边……没事,她不会生气的。”
这么多年,程夏一首都很理解他。
这次应该也一样,等他回去后,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她不会计较太多的。
……主卧,程夏站在门外,伸出头朝里面看,没看到秦宴的身影。
她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
啪嗒一声,主卧内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程夏心头咯噔一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她冲主卧里面喊了声,但是没人回应。
程夏有些担心秦宴一个双腿不方便的人出事,便硬着头皮走进去。
“秦先生?”
黑白色调的主卧透着压抑,程夏感觉不太舒服。
好在床头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否则她心里压力得多大啊。
人不在卧室,程夏又往里面走了几步,来到洗手间门口。
隔着玻璃门,刚好可以看到男人若隐若现的身形。
也幸好此刻秦宴是坐在椅子上的,这要是站起来……咦~不敢想那身材有多好。
“秦先生,你是要洗澡吗?
用不用我帮忙?”
她有些过意不去,之前让佣人离开的时候,没想着秦宴还需要人照顾。
现在人都被她叫走了,只有她自己亲自上。
“不用。”
男人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低沉而压抑,沉甸甸的,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程夏生出几分忐忑,抿着唇,还是开口说:“秦先生,你自己洗可能不太方便,我可以帮你……”虽然这样说着,她脸己经红的像个苹果,但她还是没有退缩。
总要让秦宴看到她的诚意,她说照顾他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出去。”
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比起刚才,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
程夏怔愣,回过神后没有继续停留,转身从主卧离开。
她想,秦宴是不想外人看到他略显狼狈的样子。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其实他们并不是很熟,秦宴对她有所防备是应该的。
浴室里,秦宴抬手将花洒打开,水流冲出来,顺着他的头顶,淋湿他整个身体。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洗澡的动作又快又果断。
片刻后,他下半身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黑色发梢还带着水珠,男人目光看向关上的主卧门,晦暗不明。
他熟络的走向衣柜,找出衣服,然后穿上。
若是程夏此刻推门进来,大概会惊掉下巴。
说好的双腿残疾呢?
男人的腿根本没有半分问题,行动的速度也和正常人无异。
换好衣服,他又重新坐回轮椅,和之前并无两样。
……程夏在主卧门口等候许久,她既担心秦宴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又觉得人家都叫她出去,肯定是有把握的。
好在这样的担心没有持续多久,主卧门打开,坐着轮椅的秦宴出现在程夏视线内。
“那个……你没事吧?”
程夏还是没忍住,多问一句。
秦宴说没事,他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他坐在那里,明明离的很近,但程夏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孤寂。
车祸出事这些年,秦宴应该也不好过吧。
“你刚刚找我有事?”
他抬头看向程夏,那一丝孤寂也仿佛只是错觉。
程夏指了指主卧,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行李还在你的房间,我刚刚进去拿出来了。”
“嗯?”
秦宴挑眉,似是不懂她什么意思。
“我住客卧,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好。”
程夏选了个离主卧近的房间,想着秦宴要是半夜不方便起床什么的,可以叫她帮忙。
秦宴没有反对,他只是轻声说:“连给我洗澡都愿意,怎么现在还要分房睡?”
“那个……不一样。”
程夏垂着头,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吗?”
秦宴尾音拉得很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离这么远,你确定我半夜叫你能听得见?”